「你們剛到嗎？」
「對，車停在外面。對了，入口那個阿婆賣的茶葉蛋，到底好不好吃？」
「不曉得，我沒吃過。」
「好吃啊。」小劉太太道，「阿好嬸跟日月潭那個金潭阿嬤的香菇茶葉蛋是一樣的做法啦，她們兩個本來是一起做的，後來阿好嬸嫌太累，回來這邊偶爾才賣喔。」
「太好了，那我去買，待會一個給妳。」
林志嘉一臉燦爛陽光的笑容，她本想拒絕，但是林志嘉叫她別講話，否則照片裡她嘴巴半開會很醜。
她只好閉嘴，讓他拍下做粿過程。
林志嘉拍夠了，又興趣濃厚地去幫其他攤位攝影。
「那個先生喜歡妳厚？」
她嚇到手裡挖餡料的湯匙滑出去。
「沒有啦，只是認識而已。」
「厚，不用害羞啦，認識而已幹嘛一來就先拍妳，還要去買茶葉蛋給妳吃耶。」
「他是自己想吃，我是順便的。」
「我看不是喔，人家是想找妳聊天喔。」小劉太太笑呵呵，「這樣啦，等一下這邊的弄完妳就先跟人家去逛逛，剩下的我來就好。」
她連連搖頭，一直賴在攤位裡幫忙做事。
中午前，林志嘉又跑來，還真的買來茶葉蛋和手搖飲料，一買就是連阿春嬸、大劉太太、小劉太太、莉莉的份都有，他自己則抓著一瓶竹炭水窩在她們棚子下乘涼聊天。
她裝忙碌，主動去收錢結帳，林志嘉自得其樂，與兩位劉太太聊得不亦樂乎。
「田小姐，博物館月底的攝影展，林先生的作品也有在裡面，很厲害耶。」
田唯意僵了下，蝴蝶攝影展是王雅麗主辦，參加名單她沒經手。
她早該想到的，王雅麗如果邀張勝凱參展，很有可能連他朋友一起邀約。
「還好，只是幾幅枯葉蝶的照片而已，大家有空多來捧場。」
「好啊好啊。」
「那我先走了，還要幫其他人拍照。」林志嘉起身，收拾蛋殼跟空飲料杯，經過她的時候道：「妳二十二號也會在吧？」
她想了想，他說的是攝影展開幕那天。
「當然，那天我會幫忙接待。」
「到時候見。」
「嗯。」
她笑一笑，一名牽著小女孩來買粿的少婦救了她。
她低頭讚美小女孩可愛，夾出蒸籠裡的粿裝進塑膠袋，收下鈔票找零。
做完這些事，林志嘉還沒走，笑咪咪杵在她身後。
她回頭猛然瞧見他，她猜她的表情一定寫著巴不得他快點離開。
「妳臉上油油的，這裡。」
林志嘉比了比他自己的左臉側邊，指出相對位置給她看。
「這裡？」她用手背抹頰。
「不是啦，是上去一點，這邊。」
林志嘉將手伸向她，要直接替她擦拭。
她反射性地旋身躲開，抓起手機切換到前鏡頭，在自拍模式中檢查，抽面紙擦掉左顴骨上的油漬。
「好了，謝謝你。」
她尷尬微笑。
林志嘉也笑了笑，揮手離開。
他走了之後，她馬上被大劉太太和小劉太太前後包夾，從怎麼認識的開始盤問。
簡短交代完認識經過，她將話題轉到上次收到的菜頭粿很好吃，自己想試著做。
劉太太們七嘴八舌說起材料、作法，連阿春嬸的私房秘訣都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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