補充了足夠水分,擦抹嘴角溢出的冰水,他將瓶蓋旋緊,掀開攜帶式冰桶,把礦泉水瓶放進去整齊擺好。
靠著樹的雜草叢裡還有另一個冰桶,裝的是七、八條溪魚,有溪哥跟苦花魚。
因為哥哥覺得水桶太重,他們只帶冰桶,放些冰塊進去就把釣到的魚保鮮起來。
原本應該是將魚放在水裡,保持活魚的樣子帶回別墅,再交由大廚料理。
不過⋯⋯
看著奄奄一息的魚,他嚥下口水。
想到酥炸溪魚的椒香味了。
把冰桶關起,他拍拍沾到泥土的褲管,忽然聽到後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有人在說話,可能是佟叔來找他們了。
『喂,等一下按照計畫,先抓弟弟,阿暄就一定會乖乖聽話。』
聽見哥哥的暱稱和談話內容,他愣在原地。
保持蹲低的姿勢,他設法偷看,聽見另一個人口齒模糊地回話。
『我還是覺得兩個都帶走能拿比較多錢。』
『別蠢了,人手不夠。』頓了一頓,說話的人把聲音壓低,『抓繼承人就好,阿暄才值錢。』
阿暄。
阿暄。
哥哥被好朋友們這樣稱呼,也只有很要好的朋友,才知道他們家有挑選長子來繼承家業的祖訓。
這個暑假,他最常聽見這樣喊哥哥的,就是哥哥班上的同學——顧延。
其他人都出國度假,或者去參加各種營隊,哥哥不想去才會留在家裡,而顧延⋯⋯哥哥說過顧延沒辦法出國。
他並不知道沒辦法出去玩的原因,只曉得顧延也留在台北,經常會來找哥哥。
他深呼吸,伸長脖子,看見總共有五個人。
個子有高有矮,都穿同樣的深藍色運動服,頭上戴著帽子,每個人臉上都有口罩,手上抓著長長的鐵棍。
即使只露出半張臉,他還是認得出顧延。
那些人還在爬坡,很快就會到他和哥哥垂釣的地方。
他小心在草堆移動,回頭看他們爬到哪裡。
『靠,被發現了,那個是小的。』
顧延指向他,其他四個人罵了髒話,然後舉起鐵棍,迅速往他衝來。
他跑得很快,看見溪邊哥哥的背影。
哥哥坐在矮凳上,只要他一喊,哥哥就會回頭保護他。
壞人有五個,而哥哥是一個人——
瞬間,他跑得連連喘氣,但是他憋住喘氣聲,伸長雙手衝上前,撞上哥哥的後背,將哥哥用力推下陡坡。
「啊——」
他很喘、很喘,看見哥哥尖叫,在草坡連續滾了好幾圈。
哥哥試圖抓住東西,最後還是撲通滾進溪裡。
哥哥會游泳,而且溪水只到哥哥的胸口,他們一起在裡面游泳過,所以知道。
「唔。」
瞬間他的後腦杓劇烈疼痛,脖子後方也濕濕熱熱。
他想按住傷口,手卻不聽使喚。
看出去的世界逐漸傾斜。
喘著氣,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畫面,是幾雙又黃又髒的球鞋,以及深藍色的褲管。
他被關了三週。
被用各種方式凌虐。
包含顧延在內的人,不給他水跟食物,矇住他的眼,將他綁在椅子上,讓他挨餓,然後才開始揍他。
他流了很多血,但是即使再痛苦,也沒有喊出顧延的名字,裝作不曉得是被誰綁架。
他覺得一旦喊出來就會被滅口。
知道兇手長相的人不能活下去,電影都是這樣演的。
等到他們施捨食物給他時,水的味道⋯⋯並不是水,他們塞進他嘴巴的東西,是每天他會站在馬桶前射出好幾次的東西。
食物⋯⋯也不是食物。
是腥騷的,溫熱的,帶著某種不知明動物的皮毛的生肉。
被虐待的日子裡,唯一稱得上慰藉的,就是他出門前臨時起意塞進口袋的糖果,甜甜的滋味,讓他覺得那些人和他雖然都像怪物,但他還活著。
不知過了多久,那些人開始對他說父親付錢了。
他們把他留在髒污的小屋,一起開車逃逸。
車子在國道爆炸起火,綁匪也死了。
獲救後,警方找來他家,拿出從焦屍上查出身分的四名綁匪的照片。
因為那些人都遮住臉,在移到監禁地點後,聲音也變聲處理,他其實沒有多少能夠指認的地方。
唯一肯定的是,犯人有五名。
顧延還活著。
他知道是顧延讓車子出事,然後獨吞贖金。
他對警方說聽到了顧延的聲音,看見他戴口罩一起綁架他。
然而顧延那天卻待在宿舍裡,有舍監能作證。
他被當成打擊太大、精神失常、嚴重妄想。
顧延的嫌疑,一直到多年以後,他具備處事能力,身心狀態穩定,並且依然咬定顧延涉案,才開始被重視。
為了讓顧延降低戒心,他在PTSD症狀減輕之後,對外依然宣稱因病休養,所有學習與工作都保密進行,並且長期與專門刑事部門配合。
一想到這十五年來的惡夢即將結束,他不禁心跳加快。
他又喝了口水,沁涼暢快的白開水讓他保持清醒。
很快,他就能恢復正常生活。
* * *
梁琦恩睡過頭,錯過集合時間。
與毛梓硯一起搭稍晚的航班回台北時,她只想著要拿比賽疲勞、體力沒恢復當作缺席藉口,畢竟因為房事隔天醒不來,根本說不出口。
她初次乘頭等艙,與毛梓硯挨著坐,一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裡,她的手都被他緊緊握住,每回有空姐經過,她就臉紅又尷尬。
回到台北以後,除了例行工作,急迫的是將得獎作品改成適合販售的商品。
一個月後。
新加坡競賽成果暨得獎蛋糕限量發售的消息,在記者會上公開。
往常戰績記者會,來的媒體約六、七間,最多是十家,剩下都是美食部落客、達人等等,這次卻光是正規媒體,就來了三十多組。
數台攝影機跟單眼相機,朝台上拿麥克風的李伯丞猛拍。
「⋯⋯正因為上述良好表現,即將舉行婚禮的許媛媛小姐,特地將結婚蛋糕與婚宴所有點心都交由安格藝術烘焙來製作,我們將這份榮幸化為感謝的心意,會全力為許媛媛小姐準備最高端的餐點,誠心為準新人送上祝福。」
梁琦恩跟林宣霖、周巧翎都頭戴廚師高帽,穿上整套宣傳用的簇新廚衣,脖子上掛著獎牌,手裡拿獎狀,站在旁邊配合走流程。
「許媛媛⋯⋯是那個演戲的許媛媛嗎?」周巧翎低聲問。
「不然還能有哪一個,她最近滿紅的。」林宣霖比她們還清楚。
「呃,有演過什麼戲嗎?」梁琦恩不看娛樂新聞,完全不曉得在說誰。
「有啊,最近《公爵》熱播,我每個星期五都看。」
梁琦恩一笑,「你真厲害,準備比賽還能看電視。」
「沒辦法,美女是我的精神糧食。」
「噗。」周巧翎也笑,跟梁琦恩對視,兩人會意地笑得一陣花枝亂顫,「哎唷,不好意思喔,跟我們混在一起很傷眼睛吧?」
「怎麼會怎麼會,哎,我預估北部的都會因為婚禮被禁假,小翎妳最好了,回台南休息。」
林宣霖馬上轉移話題。
「我覺得很難說,小翎搞不好要暫時住宿舍做拉糖。」梁琦恩看向周巧翎,開玩笑道:「妳要不要考慮調來我們店?趁現在宿舍還有空位。」
「不要啦,你們顏主廚很兇吔。」
她被周巧翎跺腳的樣子逗笑,一邊閒聊,一邊聽記者提問。
公司有想要對外經營的形象,所以廚師們只是提供實力證據,相關問題由李伯丞應對,而媒體多半也不會問太多技術問題。
記者招待會結束後,下午她繼續趕場,受賴沅樽邀請,到一所設有烘焙系的科大做示範教學。
賴沅樽在大學兼任實作課程講師,偶爾會找業界人士去分享經驗。
下課後,她跟賴沅樽談新加坡賽事,交流比賽趨勢。
「後來怎麼樣了?妳跟妳老公。」賴沅樽看向她胸口,「他有沒有變禽獸?」
她臉紅,有些支吾。
「他很體貼,才不會那樣⋯⋯不過,總之謝謝你的建議,很管用。」
「喲,有管用喔。」賴沅樽笑容風流藴藉,拿起課堂做的吉拿棒,蠱惑地揮了揮,「要不要再教妳怎麼調教他,讓他乖乖的離不開妳?」
「調教⋯⋯」她喉嚨發乾,跟毛梓硯溫馨舒適的進行就很棒了,「你到底從哪裡學來這麼多花招?」
「跟做蛋糕一樣,下苦工研究,勤奮練習。」
賴沅樽眨眼,拿剪刀在吉拿棒一端靠近底部四公分處,單邊斜剪了一個小開口,放進嘴裡慢動作地含舔,啵一聲又鬆開嘴。
「怎麼樣?有沒有覺得我很性感?」
「有。」她摸臉頰,燙燙的,「不過你看起來好色情,有點下流。」
「下流才是男人的終極幻想,妳以為妳老公腦子很乾淨?就算他再體貼好了,肯定也喜歡這一套,我還沒遇過哪個男人不愛的。」
說完,賴沅樽把吉拿棒丟進牛皮紙袋,一副準備帶回去吃掉。
「你不繼續示範?」梁琦恩脫口道。
「有人嫌太下流啊。」
「沅⋯⋯咳嗯,賴大師。」
她搬來椅子,把他按到座位上,自己在他對面坐下,將他手裡的牛皮紙袋袋口往下折,露出一截吉拿棒。
「大師,請賜教。」
「哈哈哈。」賴沅樽抱肚狂笑,眼睛都瞇起來,「已經變成老公是第一順位啦?那妳想開店怎麼辦?」
「他還算支持我,應該沒問題。」
毛梓硯已經不再提辭職的事,而且還到新加坡陪她比賽。她想,在這部分,他態度很明確,不會再反對。
「喔。」賴沅樽突然就萎靡無聊,「其實我以為妳會等到獨立才去考慮感情,妳上次失戀的時候,看起來超有決心。」
「我哪知道會遇到我老公。」她笑了笑,「該不會是我結婚,讓你覺得很孤單,少一個同伴?」
「妳講誰呀?」賴沅樽作勢踢她,拿起吉拿棒,「好人做到底,為了婚姻美滿,我們今天魔鬼特訓。來,比一下基本資料。」
「比什麼?」
「當然是尺寸,長度、寬度、形狀,還有比較彎向哪一邊。」
「呃,這會有影響嗎?」毛梓硯的私密,她怎麼能透露讓別人知道。
「男人下面長得不一樣,享樂的方式就不一樣,妳別跟我說他像這根吉拿棒。」
「他才不是⋯⋯」才沒那麼細呢。
她紅著臉,忽然覺得面對烘烤出來的金黃色吉拿棒好害羞。
結果,她跟賴沅樽在教室上了一堂限制級課程。
成為人妻之後,她居然敢和他討論這些話題。
走出學校時,她還有點恍惚,整張臉都是燙的。
等回到家裡,見毛梓硯坐在沙發上滑平板,她忍不住就盯著他結實的身材,視線往下飄,對著他的直筒褲吞嚥口水,想起了⋯⋯關於吉拿棒的二十四種食用方法。
她回房把包包放好,坐在床沿猶豫,在床鋪翻滾幾圈。
最後推她一把的,是臨走前賴沅樽叮嚀的,最好今天就做,不然拖越久,會越放不開,越沒有勇氣。
她兩拳一握,反正促進情趣也不是壞事,只是比較害羞而已。
走進更衣間,打開毛梓硯的衣櫃,她仔細挑選中一條摸起來滑溜柔順,色澤帶有金屬質感的墨綠絲綢領帶。
她還沒看過毛梓硯用這條領帶,拿來搭配羊毛背心或淺色襯衫應該會很帥氣。
靜悄悄走回客廳,她接近沙發後方,用領帶蒙住他的眼睛。
毛梓硯頓住,手裡資料讀到一半。
「老婆?」
「嗯。」她有些緊張,也擔心他會怎麼反應。他曾經被綁架過,雖然說得不多,但或許他會不喜歡這樣?
她深呼吸,隔著椅背傾身抱住他,輕輕吻上他左頰與後頸。
毛梓硯撫著她擱在他胸口的細瘦手臂。
「老婆,妳想做什麼?」
「唔,沒什麼。」她說謊,看他的模樣不像討厭,於是拿走他手裡的平板,又親親他的耳垂,貼在他頸邊問:「會不舒服嗎?」
他薄唇淺彎,露出笑弧。
「還好,妳真的不說?」
「反正⋯⋯你等一下就知道了。」她親吻他的脖子,輕啄喉結。
因為稍微偏頭,長髮覆蓋他的手臂,她刻意保持姿態,讓髮尾撩撥他。
她聽見他發出聲音,還嚥了一次口水。
他吞嚥時,頸部筋脈與突起的小丘會跟著抖動。
她吻上他脖子邊緣一道延伸至下巴底下的淺青色靜脈,輕輕啄咬一口。
「嗯⋯⋯」
毛梓硯擰起眉頭,重重吐出長氣。
將手往下,她緩慢地在他深藍色的寬鬆上衣遊走,接著在他腹部捲扯衣服,從衣擺底下摸進去。
她碰到隆起的硬塊,還有淺縫般的線條,是排列分明、像巧克力塊形狀的腹肌。
她蓋住他左邊胸口,捏了捏雄渾的胸肌,這裡靠近心臟。
「嗯,老婆⋯⋯」
他低醇的嗓音飽含情慾,顯然為她變得亢奮。
她幾乎能聽見他怦怦的輕微心跳聲。
傾腰攀抱他,她手往下滑,解開銀灰色褲鏈,隔著彈性包裹住重要部位的黑色三角褲,捏了捏腫包。
「呃。」
他粗喘,背靠沙發,扭頭尋找。
她迎上他的唇,與他纏舌深吻,輕輕捏揣他的慾望。
「嗯哼⋯⋯」
毛梓硯哼出鼻息,腹肌起伏,一邊發出彷彿從胸腹深處湧出的喘氣聲,一邊熾熱地吻她。
她也輕哼著,掌心裡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大,捂著握著,他那處的體熱也延燒到她手上。
他為她而發硬,意識到這點,令她心跳加快。
毛梓硯迷濛地喘息,微張的薄唇,還有額際冒出的薄汗,他的男性美與費洛蒙都引她墮落。
如果他是一座深邃森林,她將無數次遭吸引走進。
他對她就是有種魔力。
「老公⋯⋯」
她嬌嚷,羞臊叼住他的舌尖。
毛梓硯又一聲粗喘,側身捏住她下巴深吻。
他修長的手指撫她頸側,摸她的方式徐緩鍾愛,勾出絲縷情慾。
三角褲的褲頭是彈性束帶,她勾開下拉,飽滿充血的龜頭裸露出來,性感猙獰,電酥了她心口,害臊得想閉眼,卻也被誘惑得忍不住多碰幾下。
她輕輕捏頂端冠部,記得賴沅樽說,最敏感的部位就是頂蓋,還有微翹的邊緣凹溝,摩擦這裡會很舒服,但是要溫柔呵護,絕對不可以粗魯用力⋯⋯
「呃,嗯。」
毛梓硯仰頸,有些癱軟的模樣。
她瞧得心動,將內褲再往下拉,讓整根器官都完整露出,一根指尖沿著形狀從下朝上,溫柔地觸碰。
他深陷情慾,享受又煎熬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只是看而已,就全身發燙,甚至⋯⋯小腹酸軟起來,記憶起有他進出填滿的時刻。
「嗯⋯⋯」
兩人同時呻吟。
毛梓硯頸間的喉結滾動,綁在眼部的領帶尾端也因掙扎甩動。
她著魔地空出一隻手,拿領帶摩挲他的唇,擦撫他的臉龐,另一隻手用虎口束住肉莖,不使力,僅是曖昧地勒住他。
隨她施加力道,來回抓握,深紅的器官表皮被帶動,略依著她的掌心上下摩扯,全然由她掌控的粗長性器呈現脹紅怒張的狀態,視覺上驕奢淫亂。
「老婆。」毛梓硯沉聲抽氣,有股嘶啞,一頭黑髮早因親近她而亂翹,「領帶⋯⋯能拿掉了嗎?」
「再等一下。」她道,吻他的頸跟唇。
「嗯⋯⋯」
他撫著她的手臂,薄唇不斷吐出短促喘息,精壯胸膛起伏,腰部扭挪,挺起胯間擦撞她的掌心,索求更多服侍。
他情動的模樣讓她心窩悶燒,她離開沙發後方,改到他面前蹲下。
當她仰望他,直面聳立的肉棒時,她只慶幸有想到要矇住他。
盯著衣衫凌亂、紊亂抽喘的毛梓硯,她心癢難耐,越看越覺得他清俊誘人。
毫不違抗的狀態,也讓她有膽量使壞。
「妳在哪?」他往沙發兩旁摸索,轉身尋找。
「這裡。」她碰下他膝蓋。
「嗯。」
毛梓硯旋即朝她的方向傾身。
她笑了,喜歡他想著她、想碰她。
她伸手讓他握住,見他放鬆肩膀,頗有興致地摩挲她的手心和手背。
她如果真的替他含住吉拿棒,他會是什麼反應呢?
雖然她一直知道,遲早會替他吮吻那裡,既希望他舒服,也是想讓他為她臣服投降。
她希望自己能滿足他,陪伴他的身體與心靈。
這樣思考,猶豫羞恥就減少了點。
她食指指腹戳弄一下頂端小孔,然後跪立起身體,藉由膝蓋往前挪,將長髮撥甩至背後,扶貼他的兩腿,垂頭伸出軟舌,輕輕舔了下莖身。
「呃!」
毛梓硯仰頸一顫,濃喘幾口氣,旋即像是找回理智,快速彎下腰來,精準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開。
「老婆⋯⋯妳確定想做?」
「嗯,你喜歡嗎?」
毛梓硯拇指刮摩她臉頰,找到她的唇,壓來吻上她。
他雙掌捧住她的臉,舌捲進檀口,纏住她的嫩舌,盡可能地深吻。
「嗯⋯⋯」
她身骨透出酥軟,低淺呻吟。
「我喜歡。」
粗嘎著嗓,他指背滑了滑她唇珠,擅自扯下領帶。
毛梓硯神色複雜,看著她的兩潭黑眸裡有狂喜跟掠奪,更多的是深情眷戀。
他輕啄她的唇瓣,愛戀地捏了下她粉頰。
「先暫停,等我。」
「嗯。」
梁琦恩雙頰緋紅,見他麻利拉攏褲鏈,起身走往臥房。
等待的期間,她七上八下,怕自己剛才做得不夠好,也怕待會可能面臨到賴沅樽警告的,嚐到他精液的味道⋯⋯
她摸著嘴唇,方才那一舔,她只覺得滑溜,溫熱燙口,表面並不是那麼平滑,而是隨著血管筋脈有些隆起。
他重要部位的皮膚很薄,也有些淡淡的男性麝香味。
以賴沅樽的說法,不習慣的人,起初可能反感噁心。
但她不想在毛梓硯面前有任何嫌棄或討厭的表現,而這種事,她更無法事先練習⋯⋯
每次毛梓硯親吻她私處,看起來都那麼游刃有餘,很投入地挑逗她,換成她主動,卻變得棘手。
毛梓硯回來了。
他薄唇淺彎,坐下之後將領帶塞進她手裡,俐落解開褲頭。
梁琦恩一邊糾結,害羞替他綁好,發現他唇總是揚起,期待又愉悅。
她深吸口氣,手貼著他長褲,隔層布料,她知道他繃緊身體,肌肉顯得有些僵硬。
她將他的三角褲拉低,碩大器官和剛才一樣硬挺,根本不像煞車過。
她先用手撫,指頭沿著肉莖來回滑摸,見他往後躺仰,舒伸上身跟頸部。
肉莖摸起來有些濕滑。
她猜他有沖洗身體。
她含住肉冠,唇瓣輕抿龜頭頂端,再用舌尖圈舔,輕柔地只舔弄敏感的地方。
「呃。」他綿長呻吟,撫摸她的髮絲,喑啞著嗓道:「老婆⋯⋯繼續,多一點。」
他反應像著火般,讓她也覺得躁熱。
她忍不住邊舔吻,看他伸頸粗喘,胸膛吸進大量空氣,胸腹肌肉擴高又平息落下,反覆持續,努力在歡暢慾海裡尋求某種解脫。
他動情很迷人,呻吟像受傷的野獸,矯健身軀繃凜,肌線賁張收緊,更顯性感。
她小心不讓牙齒碰傷他,舌頭竄舔過小孔。
「噢。」
他嘶聲。
當她將肉棍握在手裡,軟舌由下往上刷舔過一遍時,毛梓硯突然粗暴地扯掉領帶,將她撈上沙發,瞬間把她壓在底下。
「老公?」
他已經搶回主導權。
她穿的連身裙被他撩高,他摸進裙底,寬大手掌墊在她臀部下方,並將她的蕾絲底褲扯歪一邊。
底面的棉質布料擠在她左腿根,灼熱漲挺的肉莖前後摩擦著嬌嫩媚肉。
「嗯哼。」
毛梓硯低哼,單臂抱著她,讓她枕在手臂上,俯頭深吻。
「嗯⋯⋯」
她被他磨蹭得難耐,兩手貼上他肩膀。
他海浪似地向前推擠,一下一下讓肉莖頂端至根部摩擦過她脆弱的瓣形肌肉。
她一下子就沒辦法,身下潮濕著,小腹滯澀空虛。
「老公⋯⋯」
她輕聲一喊,帶點懇求,指端摳了摳他後背硬肌。
毛梓硯順應她,緩緩頂進去。
「啊⋯⋯嗯唔⋯⋯」
她曲起腿,大腿緊貼他側腰。
他一手按在她臀上,捉扯底褲,好袒露出她柔嫩的入口,連替她脫掉衣服的餘裕都沒有,就這樣維持著姿勢狂猛搖臀。
毛梓硯腰背使力,數次推挺臀部進入深處。
他邊睇著她深吻,脣齒相覆,使勁討要,擦弄窄小的肉徑。
「嗯、嗯。」
她抽氣,被他吻得哼不成聲,他亢奮的衝勁幾乎令她滅頂。
「老婆。」
他低沉喊,沙啞粗喃,放開蕾絲底褲,讓那彈性的布料卡在兩人之間。
毛梓硯探到她背部,拉下拉鍊,半脫掉連身裙,再解開內衣的勾釦,撥開罩杯直接愛撫一對雪乳。
「噢⋯⋯嗯⋯⋯」
她滿臉通紅,水滴狀的渾圓胸脯被他揉成不同形狀。
他捏玩突起的梅蕊,令她全身又竄過一陣酥麻。
在他嘶啞呻吟,全身向前頂進時,他更是一邊用力地揉弄她的胸。
他看著她,即便她羞澀閉眼,她也能感受被他深情注視著,那對眼珠每分每秒都緊緊追擊她。
「老公⋯⋯嗯⋯⋯哦哦⋯⋯」
她耐不住地高喊,被他充盈得滿滿的,全身沾滿他的味道。
他融進她,滲入她的骨髓,侵門踏戶占有全部。
毛梓硯將她壓入沙發,用力交融。
她是第一次跟他在沙發做愛,長寬有限的坐墊,很適合親密。
或許是她先引誘過,他特別熱情,狂野到她的呻吟聲越來越高亢,嫵媚得不像是從她嘴裡發出來。
她腦袋一片混沌,只覺得瘋狂卻又舒爽,牢牢抓住他浪挺的腰。
毛梓硯抱緊她,擣動頻率加快,在她耳際哼喘。
她輕咬他的肩膀,指甲在他腰肌刮出紅痕,受不住地製造出一片粉紅。
他很興奮,這讓她有股欣慰。
她屁股被他捏揉,深頂到極致。
她先攀上高潮,毛梓硯持續擺腰,直到一陣急喘,釋放出來,抱著她相吻舒緩。
彼此還穿著衣服,卻凌亂不堪。
他鬆開她,她羞澀拉好被扯歪的內褲,發現腿根被布料勒出紅紅的壓痕。
毛梓硯也看見,眉宇深皺,輕摸她被摩擦的紅腫處,傾身吻她額頭。
「抱歉,我以後會注意點。」
「沒關係,其實不會痛,等一下就消了。」
「都紅成這樣。」
他語氣不太贊同,陽剛有力抱她進浴室。
連載版與出書版不同,出書版精修、校對,並校正部分人物。出書版含:【毛梓硯心動與行動大解密番外篇X3】、【杏仁牌製糖廠,超高甜度,浪漫H番外篇X4】、【漫畫紀念冊,最終完結篇,R18黑白漫畫15P】。
紙本書:蝦皮賣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