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琦恩脫下婚戒,串在項鍊上,然後戴回脖頸。
到下班時,她還會解下項鍊,重戴婚戒。
最近跟毛梓硯的相處,就像這個重複動作,陷入循環的僵局裡。
他們會一起吃飯閒聊,彼此卻都小心不去踩到地雷區。
當她試圖解釋新加坡大賽是職業賽事,必須待在店裡才有機會參加時,他僅說不會改變主意,其餘不再多談。
看似給她時間,她卻曉得他揭起冷戰。
從她扔項鍊、鎖房門的那晚起,他沒再來臥室睡,頂多進房拿衣物用品,就寢時間不是窩在書房,就是在客廳滑平板,忙得像在處理每秒鐘幾千萬上下的大事,她都不好意思打擾他。
整理心情,她吁口氣,暫時把家務事放一邊,別好胸牌,鎖上個人置物櫃,拿起要跟李伯丞報告的母親節檔期設計上樓。
她進到總監辦公室,交出設計圖。
李伯丞從眼鏡上方瞟她一眼。
「最近又沒大單,妳怎麼氣色這麼差?」
「有嗎?」她摸摸臉頰,苦笑,「可能是一直被你洗腦要打倒白白屋,覺得有點負擔吧。」
「少來,我又不是最近才在喊。妳注意一點,不要還沒去新加坡就先垮掉。」
「那也要拿到資格才行。」她笑,瞥向設計圖,「哇,這麼多意見?我們都很喜歡這款設計吔。」
「總要有人唱反調。」李伯丞寫完最後幾筆,把紙遞給她,「哪,都寫在上面,你們再改一下。還有我先跟妳預告,我已經談好一個波蘭籍攝影師的展覽開幕活動,到時候除了供餐,現場還要有藝術蛋糕裝飾秀。我是覺得這次滿好曝光的,本來要讓鄭家祥去,不過他說妳比較需要,拜託妳到時候千萬不要一被圍觀手就抖起來。」
「好,我會多練習,謝謝你,話說其他店的推薦選手出來了嗎?」
「那個喔,有林品葳、周巧翎、許嘉鴻、林宣霖、胡冠豪。六取三,機率一半一半,我應該可以期待妳被選上吧?」
「希望囉。」她笑了笑,指著設計圖上用紅筆圈起的地方,「整個表層都有擠花,你認為還不夠華麗?」
「沒蕾絲、沒金箔,連個亮粉跟珍珠都沒有,太低調啦,母親節這樣怎麼行呢?不過星空概念本身很好,行銷可以強調璀璨奢華,往這方向走就不錯。」
「好吧,你想不惜成本,我就稟報顏主廚,試做有蕾絲、金箔、亮粉、珍珠的版本。不過現在這個版本也會試做,我覺得顏主廚跟鄭副主廚都會支持優雅大方的原款。」
「到時候我們投票決定。」李伯丞笑得篤定。
談完事情,梁琦恩回廚房工作。
這天一直很忙,傍晚過後內場職員一個個準備下班,外場也在收拾賣剩的蛋糕。
暫時廚房只剩她,到午夜十二點,會有另一組負責烤蛋糕體跟餅乾的同事來上班。
她深呼吸,傳訊息給毛梓硯,報備要試作比賽的作品,會晚點回去,讓他不必擔心她。
反正⋯⋯他早就把接她下班這事,移交給佟叔。
時間有限,她用蛋糕邊應付晚餐,接著製作伯爵茶口味的磅蛋糕。
蛋糕體搞定以後,打糖霜和糖團,接著用擠花袋在透明賽璐璐片上擠出蕾絲等圖樣繁複的糖片,放乾變硬之後擱進乾燥箱,控制濕度避免軟化。
她平穩地用木棍桿平翻糖,切出圓形與長條包覆蛋糕。
被干擾而停下動作,已經是夜班同事陸續上班的時候。
「副主廚,怎麼還沒走啊?」
是夜班的負責人廖穎恩組長。
因為常有職員會留下來使用廚房,因此也沒太驚訝,反而感興趣湊過來。
「內部賽的作品?」
「對,廖組長有沒有什麼意見?」她問,廖穎恩專攻餅乾跟法式點心,可以提供不同角度的看法。
「這個嘛,我可以老實說每年不是花就是愛心,我都看膩了嗎?」廖穎恩笑了笑,「不過如果是要把這些平面糖片再黏成立體形狀,我覺得創意跟難度上的表現會加分。」
「你真有眼光。」
她與顏主廚、鄭副主廚討論後,就是打算這麼做。
廖穎恩又跟她聊幾句,就去換裝準備。
廚房必須讓給夜班同事,她趕忙收拾,把做好的糖片跟翻糖蛋糕都放進乾燥箱保存,到休息室換下廚師服,已經是零點二十分。
捷運跟公車已經停駛,這時間她也不好意思聯繫佟叔來接她。
剩下的選項是叫計程車,可以搭熟悉的車隊。
正當她要查詢車隊電話,眼前卻模糊了下。
感覺有些暈眩,她扶住木製的置物櫃穩住腳步,依稀看到有遲到同事匆忙跑進來。
「咦?副主廚,妳還好嗎?」
「嗯⋯⋯」
說話的是一個晚班助手,她努力思索對方的姓名,卻逐漸撐不穩身體,朝地板倒下。
* * *
梁琦恩睜開眼睛的時候,先是看見淡藍色天花板,接著右手傳來一陣勁力。
毛梓硯闖入她的視野。
「感覺怎麼樣?」
「嗯⋯⋯頭⋯⋯有點痛。」
「妳撞到櫃子,有擦傷。」
「噢⋯⋯」難怪她會摸到一塊棉布,「老公,傷口很大嗎?會不會留疤?」
「沒事,妳一樣很美。」
說著,他俯身吻了吻她臉頰。
「唔⋯⋯」她臉紅,病房裡沒其他人,是單人間,不過他突然變得溫柔,她有些意外。「那個,是我們店裡同事送我來醫院的嗎?」
「對,一個姓廖的人通知我,他已經回去上班了。」
「應該是廖組長,我明天再跟他道謝。」
「我幫妳口頭請了兩天假,醫生說妳過度疲勞,需要休息。」
「咦?可是⋯⋯母親節蛋糕,還有練習⋯⋯」
「老婆。」毛梓硯沉啞,「至少這件事聽我的。」
「嗯。」她輕點頭,有些內疚害他深夜還要來醫院看顧她。
他略顯無奈的語氣,讓她明瞭屢次不順他的意,讓他煩心了。
她摳撓他的掌心,在他瞧來時,歉然道:
「對不起,妨礙到你做事了吧?我看你最近很忙⋯⋯如果你要先回家也沒關係,反正我在這邊有醫護人員照顧。」
「妳不想看到我?」
「不是,當然不是⋯⋯我、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⋯⋯」
「妳不會。」他斷言,更捏緊她的手,「妳是我的家人,記住這一點。」
「⋯⋯嗯。」她有些鼻酸,忽然憶起他過去對她的疼惜付出,莫名地湧出一陣苦澀。
「怎麼?哪裡不舒服?」
她搖頭,對上他擔心的冷峻臉容,輕聲道:「有點冷。」
「嗯。」毛梓硯起身將房內空調轉高幾度,接著側身橫躺上病床。
她由著他拉扯棉被,強健臂膀橫在她腰腹的鬆軟棉被上,他頎長身軀帶著熱源,佔了三分之一的床鋪,好能夠略靠著她。
「等一下就不冷了。」
「好。」
她順從依偎他,想起這是最近一週以來,他主動與她共享床鋪。
不曉得該怎麼開口讓他回房,她只能趁這機會,揪扯他的衣衫,釋出親近的訊息。
身邊的男人一僵,語調沉凝道:「妳還是想待在這間店,繼續參加比賽?」
她遲疑片刻,現在他才開口談這件事,已經有些讓她意外了。她想他沒講出口的是:累成這樣,還要繼續這份職業,太不明智。
「對,我還是⋯⋯不想辭職。」她坦白,同時更往他身上偎去,額頭抵在他胸前,「對不起,真的,我很抱歉。」
她聽見他嘆氣,接著輕拍她的背。
「再休息一下,才五點。」
「嗯。」
她是真的疲倦,像是累積太多垃圾,很快就被他哄到睡著。
待她睡沉了,毛梓硯依然陰晦看她。
烏眸聚焦在她柔軟俏皮的髮旋上,持續思考剛才趕到醫院時,姓廖的男人說的話。
「醫生說副主廚是太疲勞,還問她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。雖然要比內部賽多少有點影響,但是副主廚參加過壓力強度很高的香港國際賽,怎麼說內部賽都不至於到會讓她昏倒的程度。雖然不確定比賽壓力是不是主因,總之麻煩多照顧她。」
男人平鋪直述,轉達完就離開。
對方既沒有探問,也沒有絲毫指責的意味,但他一聽就曉得癥結在哪。
是他讓梁琦恩壓力大,是他讓她身心疲憊到不堪負荷。
當換好病房,請來家族信得過的醫師,兄長也聞訊趕來時,他除了顏面盡失,還有種深刻的驚悸揮之不去。
梁琦恩憔悴的臉,讓他不能再忽略她不快樂的事實。
結婚之後她戰戰兢兢,明媚的笑容也消失不見。
他收緊手臂,牢牢護住她。
他不能讓這場婚姻往壞的方向繼續消耗下去。
* * *
梁琦恩在醫院住滿一天,吊完點滴回家之後,本想利用家裡的材料加強練習,卻被毛梓硯趕去睡覺。
他整天坐在客廳沙發上,監督她沒有溜進廚房。
雖然對她打算繼續工作沒再大肆反對,但他也沒搬回臥室。
很快到了約定與毛家父母見面的週日。
一早主宅的管家過來替她打理妝髮,管家很專業,連額角的淺紅印子也用粉妝蓋過,幾乎看不出曾受過傷。
選定的服裝是高級時裝品牌,珍珠白色緞面的長洋裝,搭配黑底白條紋多口袋短外套,腰帶是蝴蝶結款式,加一個翻蓋式米色手拿包。
打扮好時,她只覺得自己變得嫻雅端莊,從頭到腳精緻起來。
「二少,您看這樣可以嗎?」管家問著走進更衣間的毛梓硯。
他已經換好一套深藍色西裝,筆直踱來她身後。
「好看,很適合妳。」
「喔⋯⋯」她臉微熱,尷尬有旁人在,他眼神還那麼滾燙地盯著她。
「那麼我收拾一下就回主宅,太太有什麼需要的,儘管再聯絡我。」
「好,謝謝妳。」她有禮微哂,看著年約三十多歲的管家提起化妝箱,迅速消失。
毛梓硯行事從容,看起來非常習慣有人協助處理,不像她被打理得很難為情,不太自在。
「怎麼了?又要練習走路嗎?」他握住她的手,莞爾拉她起身,「來。」
她挽著他的手臂,隨他在房內走動。
百褶裙擺在小腿肚畫出波紋,腳上的束踝裸色跟鞋是全新的,穿起來還沒很合腳。
不管是哪件奢侈品,她都穿戴得有些彆扭,可是在他身上,卻不會有違和感。
「你⋯⋯」她輕聲開口,「我可以問,你為什麼會⋯⋯跟我結婚嗎?我的意思是,你應該有很多適合的對象才對⋯⋯」
「沒有。」毛梓硯眼眸熾熱,繞到她後方摟住她,吻上她裸露的後頸,低啞道:「我沒有其他對象,我只對妳有感覺,就這樣。」
「喔⋯⋯那為什麼一開始要裝成普通顧問?」
「怕嚇到妳。」他收緊臂膀,纏抱住纖腰,「隱瞞背景和妳交往比較容易,那些約會⋯⋯看電影、逛街,用妳能接受的方式追求妳,成功機率才大。」
「喔。」
她點頭,並不難理解,但他怎麼會認識阿姨⋯⋯
「老婆。」
在她釐清疑惑前,他就喚住她,緊擁她道:「不管我是怎樣的人,妳都會跟我在一起?」
「嗯,都結婚了。」她咕噥,又道:「除非⋯⋯除非你反悔了。」
「不會有那種事。」他很快道,掌心輕撫她腰身,擱到她平坦的小腹,「等新加坡比賽完,我們再來生小孩。」
「唔。」
她咬著唇,臉頰紅撲撲的,一邊意識到他好像沒那麼反對她工作了,同時卻得努力維持冷靜,才不會被他挑起的熱度牽著走。
他們有段時間沒有肌膚相親,親密的行為在她情緒失控那晚就停止。
現在他又摟又摸,輕易就引出這陣子沒被滿足的慾望。
她小腹開始發酸,被他貼熨的背部因他的體溫而麻癢。
「老婆,妳臉好紅。」他摸上她額頭,「身體不舒服?」
「沒有,我沒事。」她試圖撥開他,「那個⋯⋯該準備出門了。」
「等一下。」他捏住她下巴,長指一勾,逼她仰起臉。
視線交纏,她來不及藏起的羞澀、情意,因他滋生的慾望,全被看光。
「妳想要了。」他低聲,在她耳邊輕哂。
「沒有,別亂講。」
她害臊掙扎,這都要怪他們是新婚,她難免會期待跟他過甜蜜的兩人世界,偏偏事情脫離正軌,她又不知道該怎麼修補關係⋯⋯
「還在生我的氣嗎?」
他嗓音沙啞性感,氣息呵在她後頸,讓她有些癢。
「還沒消氣的話,讓我親一親,幫妳紓解就好。」
她羞得摀住耳,熱度蔓延到胸口。
這意思聽起來,是由他取悅她,他不需索⋯⋯難道他去睡書房,也是認為她會不願意嗎?
住院那晚,他就誤解過,以為她不想見他。
她不過是鎖了一晚房門而已,又不是永遠拒絕⋯⋯
腦袋亂哄哄,他手掌已往下挪,曖昧按在三角地帶。
掌心的熱度,讓她雙腿發軟,幾乎站不住,幽密的地方甚至濕暖起來。
「我保證不亂來,相信我。」
他粗嘎著聲,放輕的語尾像逗貓棒,專門撩撓她。
她瑟瑟顫抖,咬著粉唇,往後挺了下臀部,輕輕蹭過他的西裝褲。
她聽見他濁重抽了口氣,接著便端起她下巴,烏瞳熾烈瞧她不放,解禁般地匆促低下頭來。
「等一下,嘴巴不行,口紅⋯⋯你會把口紅吃掉。」
他改進攻她的頸側。
「嗯⋯⋯不要,這裡會被看到⋯⋯」
「不要緊,爸媽不會在意。」
說著,他輕啄她的後頸,在她頸間啾響,細細吸吮。
「啊⋯⋯」
她已經腳軟到站不住,他卻直接在她的裙上揉按,隔著裙布摸索進她腿縫。
「老公⋯⋯不行,衣服⋯⋯衣服會弄皺。」
他低哼,咬她耳垂,撩高雪紡紗材質的輕盈裙擺,直接摸上她的腿膚。
修長的指節勾了勾,在滑膩大腿上遊走。
他隔著蕾絲小褲揉弄她幾下,緊接著拉下布料,撫弄起微捲的細毛,與濕潤花瓣型嫩肉。
「嗚。」
她情動難耐,曉得已經弄溼他的手指。
當他撫上大腿,將卡在她腿上的小褲往下褪落,手指留下的一道涼滑觸感令她羞慚。
「我們⋯⋯」她嬌弱喘氣,回頭看他,「待會要見爸媽,現在這樣⋯⋯怎麼辦⋯⋯」
「噓。」他安撫輕哄,揉捻她敏感的小豆,「時間很充裕。」
「可是⋯⋯」
她猛地噤聲,閉起眼。
他指節刺入,讓她一時發不出聲音,軟了腰骨。
他的抽送熟稔,在甬道裡徐緩進出,又塞進一指,略彎曲起指頭撓逗。
「啊⋯⋯老公⋯⋯」
她喊聲虛浮,只有氣音,忍不住緊抓他肆虐的手。
他安撫般親吻她耳後肌膚,摸了摸她水嫩紅唇。
「嗯。」
她抓住他的手指輕舔,瞬間聽見他沉吟,除了自後方輕頂她,手指抽送的節奏也變得短促。
「老婆。」
他啞喚,薄唇貼在她頸側。
「真的不氣了嗎?」
「我才⋯⋯沒有生氣。」
她嬌喘連連,靠著他才能站好。
一手探向後,她揉下他的頭髮,有些艱難地解釋:
「我那時候很難過,可是不是生氣,我只是有一點⋯⋯嗯⋯⋯無力感。」
毛梓硯撤出她,將她身體扳過。
「怎、怎麼了?」她問。
「確認。」
他巍峨慎重,黑眸裹著複雜情緒。
瞬間她明白,他其實無意傷害她。
他太強勢,她有既定堅持,雙方都沒妥善商議。
「妳原諒我了。」
「我本來就沒生氣嘛。」她嬌聲嘟嚷。
毛梓硯又撩進她裙底,寬厚熱燙的掌在她臀部摩挲,將她按向他。
「妳不氣我。」深潭似的眼氤氳瞅她,「所以我能過來睡,我們也能做愛。」
「嗯。」她臉紅點頭,說開之後鬆了一口氣。
「老婆。」
他吻著她頸膚,傾刻就解開褲頭,撈抱起她大腿,將她掛在身前,生猛有力地擠進濕緊的甬道。
她的裙布堆積在他腹部,她雙腿環著他的腰,藕臂在他後頸交抱。
隨著他搖擺腰桿,她被頂起又墜落,趴在他肩膀輕顫喘氣。
「嗚⋯⋯嗯⋯⋯太多了。」
「還不夠,再給我。」
毛梓硯咬著她耳殼,使勁將粗長的性器埋入她。
她急促抽喘,發出拔尖的呻吟聲。
她太想念他,他衝得又急又猛,烙鐵般熱燙。
她難以控制,感覺到亟需被慰藉的花心為他泌出大量濕液,嬌媚的嫩瓣束住他,在他每次抽出時都緊致包裹。
「啊⋯⋯哈⋯⋯」
她嚶嚀不停,眼稍沾淚,將呻吟跟氣息都落在他頸窩裡。
太久沒歡愛,摩擦的快感似乎放大數倍,她貪戀地縮收肌肉留住他。
「老婆。」他啞喚。
她的頭髮燙捲,因激烈動作拂過他鼻端,帶來一陣柚子香。
他深深吸氣,捧著她的臀衝刺,聽見她短促喘息與低泣。
梁琦恩嗚噎一聲,羞怯咬他的肩,揪皺漿挺的深藍西裝。
她渾身無力,嬌軟靠在他碩實的肌理上。
即使有層層衣物,她仍能感受到強占她的男人肌肉賁張。
他非常興奮。
毛梓硯胸膛起伏,呼吸帶著低喘,抱穩她的手臂一個勾抬,她就更落入他懷裡,被他悍然掘至深處。
他蓬勃堅硬的頭冠不斷頂弄,尋到讓她失神的地方,一次又一次擦撞,胯如鐘擺,毫不留情掏掘。
情慾熾熱露骨,她一陣子就沉淪得無法保留,任憑他動作。
縱情到最後,毛梓硯隱忍地摟抱她,撤出來邊喘邊搗弄。
灼熱的體液濺上她大腿,她羞臊不已,被他按在胸膛上,相擁著平息激情。
他來回撫她的背,像在摸隻小貓,沿著她脊骨拍撫。
片刻過後,他從地上拎起一團蕾絲,進更衣間拿來一條乾淨內褲。
當他蹲在地上,扶著她讓她踏進撐開的彈性布料時,她雙頰紅透,任他扯高內褲,調整包覆住臀部,還將摺裙整理妥當。
他笑睨著她,捏了她右邊屁股,撥一縷髮絲到她鎖骨上。
「遮起來就看不見了。」
「咦?」她下意識摸頸側,「怎麼了嗎?」
他傾身道:「禮物。」
是吻痕,肯定是。
她開始煩惱了,但是見他一臉放鬆,似乎逗她逗得很稱心,就沒有罵他。
她只搥他肩膀,小小抗議一下。
半小時後,抵達上次的餐館。
毛梓硯從容牽起她,經理則對他們點頭示意,沒像上次那樣引導。
她深呼吸,戳揉臉頰,希望笑容自然一些。
在知道他的背景後,她上網搜過茂思集團的資料。
她的公公毛傾城,相貌名符其實,有好萊塢男星喬治克隆尼的優雅俊美,灰白頭髮整齊往上梳,總是戴著無框眼鏡,氣質親和文雅。
婆婆許炎鳳,學經歷輝煌,是女強人,瓜子臉丹鳳眼,眼神黠慧霸氣。
當她站在這兩人面前,她只能牽緊毛梓硯的手,鼓起勇氣。
「爸,媽,我是琦恩,很抱歉現在才向您們問好。」
「沒關係,來,趕緊坐。」毛傾城笑容和藹。
許炎鳳看著她,一邊道:「身體還好嗎?」
「很好,已經沒事了。」
她坐進毛梓硯替她拉開的位置。
他隨後在她右側坐下,與她距離算近,這讓她安心許多。
許炎鳳繼續道:「嗯,本來我們是想改天再看看妳,不過底迪堅持就是要今天碰面,也不肯改個時間——」
「往後延沒好處,反正都要吃飯。」
毛梓硯快速回嘴。
「說不過你。」許炎鳳睨兒子一眼,又對她道:「如果哪裡不舒服,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,別逞強知道嗎?」
「好,謝謝媽。」
她微笑,想到他堅持碰面,應該是為了她。
還有,婆婆叫他的方式很有家庭感,這點讓她覺得很親切。
並不像新聞照片裡,看起來高不可攀的模樣。
毛梓硯越過間隔,將她的手拉去他大腿上放。
她有些意外,這個動作藏在桌巾底下,不會被注意,但她還是臉紅。
她害羞又扭捏,一下就被對面見過大風大浪的長輩發現。
毛傾城臉上露出一陣玩味深笑。
連載版與出書版不同,出書版精修、校對,並校正部分人物。出書版含:【毛梓硯心動與行動大解密番外篇X3】、【杏仁牌製糖廠,超高甜度,浪漫H番外篇X4】、【漫畫紀念冊,最終完結篇,R18黑白漫畫15P】。
紙本書:蝦皮賣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