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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拒還迎03(H)

【本文最後更新於 2019-03-07】

聞東風回到租處平房,沒遭小偷,但是帶出家門的細軟銀兩在被抓住時弄丟了。

日子還是要過,他身無分文,因此整理過家私,取出一瓶珍藏的女兒紅,到當鋪去先換一些紋銀。

等他傍晚回到家,紅銅門鎖是開的。

他正詫異,注意到有輛紫頂馬車停在巷中,巷裡走來一人。

子馮走過來瞧了他一眼,而後眼神拋向屋宅。

聞東風握緊拳頭,知曉是誰在屋裡,有子馮守著,他不進不行,於是右掌啪地直推開門,大步跨進。

簡陋前廳裡,惹他惱火的貴客穿著一襲暗花圓領袍衫,掌中握著酒盞,桌邊擺著一個沉甕,上頭貼有紅紙,寫著錦繡兩字,赫然是他曾經遠赴增城,纏著老闆賣給他的狀元酒。

南宮紫律瞧著他的鳳眸含藏了柔軟的親暱,因而更顯俊魅,此時領緣未扣,翻領露出了鎖骨,風情斑斕。

「本皇子說過,等你傷好會來看你。」

聞東風手握成拳頭,對他這副樣子視若無睹,絕不受蠱惑,站在門邊生疏地道:「小的見過十三皇子。」

南宮紫律挑眉,丹脣揚起,朝他伸手。「你過來。」

「小的在此聽得見。」聞東風挺直身板,故意往後退一步。

「既然如此,你就在那裡把衣服都脫了吧。」

聞東風屏息,眼睛瞪得老大。

南宮紫律一副尋常愜意的姿態,扣酒盞的手擱擺在膝頭,能等上好幾個時辰的模樣。

聞東風稍加衡量,懶得費力抵抗,不管他要做什麼,只要結束了就會走吧。他於是扯開腰帶,放任帛布落地,再解開外袍跟裡衣,最後是下著,赤條條站著。

「轉過身去。」南宮紫律如鷹似的銳眼瞧著他裸身,淡淡吩咐。

聞東風照著做,指甲掐進掌心裡強忍。

他的背分明好了,此刻卻覺得傷疤又在燙,分不清這股熾烈是肌膚記住了疼,還是這道未曾移開的目光所致。

夏夜微涼,沒一會兒聞東風就覺得冷,胳膊冒出疙瘩,他搓著手臂,忽然聽見身後腳步聲接近,孰料一陣窸窸窣窣,南宮紫律拾起了地上的袍衫,替他披好。

「嗯,不要⋯⋯」聞東風推抵著他,可是擒著他下顎的鐵掌分毫未動,抬著他輾轉吮吻著。

「別怕,本皇子不會傷你,也不會再讓人傷你。」親吻的間隙,南宮紫律輕聲說著。

聞東風想回他一句傻子才相信,可是溫軟的嘴唇覆來,用著以往沒有過的輕淺力道啄吻,彷彿怕弄傷他似的,而在他腰間,腰帶不知何時已被綁上,涼意被溫熱的胸懷格擋掉,他背部也被他寬厚身軀熨得溫熱。

這人從未這般溫柔過。

親吻稍歇,聞東風喘過氣來,帶著餘怒道:「但願十三皇子言而有信。」其實他想說的是最好再也別來找他了。

「嗯。」南宮紫律僅是摟抱住他,下顎靠在他單薄肩膀上,頗有溫存的氣氛,「本皇子帶了禮物給你,當初你搶了這酒,本皇子又跟酒莊要了一罈,挺適合當作咱倆的結緣物。」

「您送給別人吧,小的戒酒了。」

「你酒品本來就差,戒了好。但是跟本皇子在一起的時候,醉了也沒關係,不必顧慮。」

聞東風略咬牙,他就是因為他才想戒酒好嗎!都是貪杯惹的禍。

他暗惱著,忍著不逞口舌之快,只想他快些走人,緘默了一陣,卻發覺他絲毫沒要放手。

「皇子,子馮大人還在外頭,您就別讓人久等了吧。」

「你這逐客令下得真糟。」

「小的不敢。」聞東風哼了哼。

南宮紫律繞到他面前,烏瞳深邃凝望,指背緩撫過他面頰,接著便明淨自持地替他攏妥衣襟。

「早點歇著,別落下病根,記得日後早晚都要多添件衣服,千萬別染病了。」

說完,淡淡對他一笑就走了。

聞東風趕緊落拴上鎖,僥倖卻又不解。

他究竟來幹嘛?對他的身子還有慾念?還是有愧疚?

堂堂十三皇子,要啥美人沒有,至於愧疚,他就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吧。

他反正是參不透那人心思,索性去準備煮飯,要早點休息。

翌日一大清早,太醫署裡的同僚黃子謙來探病,叨念他怎麼一稱病告假就連休數日,順便給他帶消息,要探問他的意向。

原來江東地方疫疾嚴重,單靠地方醫員已撐不住,因此皇上下令派遣治退疫疾頗有經驗的太醫丞陸品儀前往,其餘醫官由太醫丞挑選,亦接受自薦。

這是苦差事,有機會建功,卻沒人能肯定可以活著回來。

多數醫官避之唯恐不及,聞東風抓緊機會,拜託黃子謙回太醫署去幫他佔個名額。

幾日後,東宮殿內。

南宮紫律站在南宮泓彥身旁,凝視著南宮泓彥掌中卷軸。

「要去江東的醫官名單太常寺剛呈報上來,算上要帶去的藥品什物共十五車十三員,隨行武官本殿想聽聽你的意見。」

「臣弟推薦兵部郎中苗敬輝。」

「那就此人吧。」南宮泓彥提筆批示上兵部郎中的名字,狼毫擱回筆山上,欲言又止,「這份清單晚些尚書樸射就要奏請皇上同意,不過⋯⋯這個姓聞的醫工,不就是你曾要本殿叫來的人麼?真要讓他去江東?」

南宮紫律烏瞳灼灼,對上他疑惑的臉,「太子是想問,臣弟想要此人死?還是想要此人活?」

「哈哈,果然瞞不過你。你心思太深沉,本殿也難以斷定呀,可倘若連你要殺要保之人,本殿都弄不清楚,將來如何好意思偏勞你?」

「太子言重了,臣弟只是做該做的事。至於此人,請太子對他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即可。」

南宮泓彥旋即明白底線。「既然十三弟已有打算,那麼本殿就不多問了。」

「多謝太子。」

「倒是三弟那頭,你說有什麼辦法?」

「三哥母舅狗仗人勢,將荒田當成良田變賣租賃,地方官官相護,臨河一帶百姓叫苦連天。此事若讓皇上得知,定有重罰。」

「唔,三弟默許此事?」

「縱使不知,也難脫干係,畢竟地方官掩蓋此事,為的是誰?」

「本殿明白你的意思。」南宮泓彥當即嘆氣,攤開一卷軸,書寫起罪狀,「此事你瞧由誰來告訴皇上?」

「臣弟建議,不如就晚些由尚書樸射一起稟報吧,不必分成兩次,太麻煩。」

「嗯。」他毒辣起來十分兇殘,南宮泓彥不禁喝兩口茶壓驚,「幸好皇上讓本殿從小與你親近呀。」

「太子,若無其他事,臣弟想回去洗漱更衣,出宮一趟。」

「好,去吧。」

「謝太子。」南宮紫律頷首而退。

◇   ◇   ◇

聞東風近日照常回太醫署,倒真像南宮紫律所言,安然無事。

太醫署上下沒空替他們幾人餞別,一些藥品跟器具都先裝箱搬上車,不夠的日後還要補運。

聞東風忙到日落才出宮,一回家還忙著整理,行囊也不多,就一個包袱,只裝幾件衣衫,重要的還是醫箱。

夜裡他倒頭就睡,躺在榻上,想起白日黃子謙跟他一道清點用物,哭哭啼啼,罵他好好的凌霄殿醫工不做,病才剛好就去疫區,怕他會死在那裡。

他知道黃子謙算得上是好的,有的同僚跟醫學生還眼巴巴他們一走,空的位置能遞補上人。

皇宮就是如此,所以他倒不後悔,說不定去了會覺得江東比宮裡頭好,畢竟湘江出美酒呀!

出發之前,聞東風都未再見過那人,一行有軍官保護,倒是平安無事抵達江東。

疫疾嚴重,但領銜的陸品儀毫不緊張,從獨排眾議將病死屍體改成火葬開始,一步步教導兩縣醫員與民間大夫治療,不到兩個月,江東境內已少傳出有人又染疫疾。

新病患抑制住,更有心力照料用藥中的患者,加上還要教導百姓防疫,陸品儀因此上報要求各派一名體療科與少小科的大夫下來。

聞東風負責迎接新來醫官,當他口鼻耳面覆紗,走到黃子謙跟前時,人家還認不出他。

「黃大夫,當初你還勸我別來,怎麼你倒來了?」

「你是⋯⋯聞大夫?」黃子謙當即露笑,「看來你與太醫丞都安好,唉,宮中就別說了,皇上年邁,已下旨要太子擇吉日繼位,龍椅還說不準誰會坐上去呢,比起宮裡腥風血雨,還是這裡好。」

「怎會⋯⋯說換就換?」聞東風嚇得張大嘴巴。

「幹嘛驚訝?這事雖還沒傳到宮外,但你不是早在凌霄殿就知道此事,才會眼巴巴的自薦避禍嗎?」

「我是要避禍沒錯,可要避的不是這個。」

「啊?」黃子謙搖頭,「還有什麼比這可怕的。要我說,你走了也好,十三皇子前些天舉著他那把青銅寶劍去血洗騰雲殿,二十來個侍衛當場喪命,三皇子身首異處。此事皇上不但沒怪罪,還封賞十三皇子,說是平定叛逆有功。依我看哪,新皇登基前,怕是還要死很多人。」

聞東風怔忡,驀地按住黃子謙比畫的手。

「十三皇子呢?十三皇子可有受傷?」

黃子謙納罕道:「十三皇子全身而退,據說毫髮無傷⋯⋯你、你抓得這麼緊幹嘛?」

「沒事。」聞東風吐出氣來,吊著的一顆心也總算鬆開。那人身上傷疤歷歷在目,絕非銅筋鐵肋。

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他暗想,然後猛地拍額,自我解釋這絕非擔憂那人,而是作為大夫的一點點仁心,他才不會去惦記那人呢。

江東疫疾在四個月後和緩,一年後已稱太平。

陸續有醫官被叫回去,連黃子謙都走了。

聞東風跟緊陸品儀,言明太醫丞不退則不退。

陸品儀醫術精湛,仁德兼備,當初沒人想來疫區才輪得到聞東風跟隨,此次陸品儀治疫有功,受封正三品太醫令副院史召回,聞東風不得不一併回去。

江東治疫期間,聞東風不求有功,但求無過,奢望回來之後能看在一去辛苦,別又落到伺候什麼皇子公主。

偏偏他被陸品儀稱讚,拔擢醫正,被分配去伺候嬪妃。

萬中之幸是一干后妃隨著太上皇退位,都潛心修佛去了,新帝登基後便要妃子仿效,靜心求簡,後宮尚未鬧出紛擾。

聞東風高升後絲毫不敢露出鋒芒,平平穩穩,令他安心的是,十三王爺已奉旨成婚,搬去御賜府邸,回宮數月了都沒遇過,連消息都沒怎麼聽到。

那人都成婚了,與他是萬萬不會再有牽連了,這已是最好的結果。

「聞大夫明兒旬休?」黃子謙問道。

「嘿,正是。」

「那咱倆喝酒去?我知道城西新開了一家酒樓還不錯。」

「酒傷身誤事,不喝。」

「噯?你在江東那時不老拽著我去品酒嗎?都把我弄成酒鬼了你倒撒手不管啊?」

「你不懂,此一時彼一時。不說了,我回家去,你好好留守值班房吧。」

聞東風退宮後先將領到的俸祿拿去錢莊存。打從開始省吃儉用以來,嘴饞他就向黃子謙蹭飯蹭酒,數月下來,積存的銀兩竟比過往還多,省錢也省出樂趣。

「娘的!」他頓住腳步,踉蹌了下。

他家門口為什麼會有八人大轎?為什麼那個黑衣勁裝侍衛跟子馮長得很像?為什麼⋯⋯真是去他奶奶的!

聞東風轉身狂奔,忽然有人從半空中躍下,擋在他面前。

子馮舉起刀鞘,架在他頸脖上。

「聞醫正,王爺已等候多時。」

「⋯⋯大人,好歹相識一場,不能當作沒看見我嗎?」

子馮蹙眉,刀鞘一推,逼他退了兩步,步步再退,退到屋子門口。

聞東風被逼進前院,又被逼進主宅,被門檻絆倒以後直往後栽,還沒爬起來,那門已無情掩上。

「起吧,不必對本王行大禮。」

聞東風咬咬牙,肯定他在笑。「不知王爺何事來訪?」

「沒事,本王就是想你了。本以為你回來後便會來看看本王,豈料你跟以前一樣薄倖,睡過了就忘了。本王雖已搬出宮,卻天天入朝,偶爾還會去凌霄殿散步,可數月下來,你連來偷看本王都不曾,真是無情。」

南宮紫律從破几上起身,邊說邊踏到他身旁。

「你說,這股怨慕,本王不找你,還能找誰發去?」

娘的!聞東風揉著跌痛的屁股,想他堂堂王爺,卻滿口胡言亂語,他倆之間明明是貓捉老鼠。

他眼簾未抬,卻映入一雙虎紋勁靴跟一片深紫銀繡袍,接著就是空懸著的鐵掌。

他臉皮抖了抖,才不想去牽他的手,手腳並用往後爬,沒一會兒就爬不了,側頭一瞧,拖在地上的袖尾被人踩著。

南宮紫律莞爾地蹲下身。

「東風,許久未見,你怎傻成這般?」

聞東風懊惱堵在心頭,直道:「王爺,時候不早了,您不如早點回府陪陪王妃吧。」他娶的可是宰相千金啊,不回家抱溫香軟玉,跑來這裡幹嘛!

「不過是個擺設罷了。地上涼,你起來。」南宮紫律把他拽起,順勢摟在懷裡,「你豐潤了點,這挺好。讓你逍遙一年也該夠了,今後省心些,別再鬧著要走要離的,乖乖待在本王身邊,知道麼?」

「王爺,請恕小的提醒您,小的已經沒伺候王爺了。」

南宮紫律脣揚未歇,容光煥發,聽了他這話只是懶適地軒了軒眉,溫軟在他頸窩呼息。

「無關做事,你都是本王的人。」

聞東風掄起拳頭,他是親王,可不是土匪吧!

「王爺,小的並不想當王爺的男寵!」

「呵,你這麼不聽話,性子又魯莽,做男寵還做不得呢。本王就喜歡你,想留著你作伴,你也是喜歡本王的,不是麽?」

「哈,您、誤、會、了!」他咬牙切齒,意淫這人是一回事,喜歡又是另回事,況且經歷過凶險,誰敢喜歡他啊!「王爺,容小的再提醒您一句,小的是醫官,不幹以色侍人的事!」

南宮紫律淡哂,一時笑若春花浴雨,艷美如新。

「醫官又怎麼,再說了,向來都是本王以色侍人才對吧?你就淨貪本王的皮相,哪回不是吃完抹嘴就走,無良的可是你。」

誰、誰無良?

聞東風內心怒吼,胸口卻鼓噪起來,在嗅到他身上清香時,心更是撲通撲通地,下腹益發酸脹,有熱流湧動。

「⋯⋯王爺,小的口牙不好,咬不太動了!」娘的,他不想重蹈覆轍啊。

「你不必動,讓本王來咬就好。」

南宮紫律輕佻瞇起鳳眸,吻了吻聞東風澄瑩瑩的眼稍。

「別這樣。」聞東風喘口氣,推他肩頭,維持一絲理智,「我不想再沾惹您了,在您身邊會招人妒嫉,又會有人來收買,太容易丟掉性命。」

「嗯,你說得都對,但有一點錯了。你雖有小聰明,又能隨遇而安,可是壞在率性任意,本王比你還怕你會自招險惡。但是本王大權在握,今非昔比,自然能保你無事。」南宮紫律眸暉奕奕,白牙閃閃,兩臂一箍,輕鬆將他抱上床榻,健厚身軀貼摩著他。「本王真高興你平安歸返。」

「唔,王爺,您⋯⋯」他未竟的話語,全被南宮紫律吞沒掉了,當真如方才所言,勤快地咬著他。

聞東風久未紓解的情慾被輕易燃起,星火橫燒遍野。他脆弱的下身被他箍住,在他掌心裡挺立時,他還在想他怎麼對他說出這種話?

害他誤會他在想念他,甚至還會想,當初他是不是刻意放他去江東偏安,所以才會叮囑那句早晚添衣⋯⋯

聞東風仰頸哼喘,不知何時衣衫已半褪。

他輕攬著胸懷前的頭顱,打了個激靈,薄薄胸膛上的紫葡萄送進溫熱口齒,被含舔得亟欲發瘋。

南宮紫律深諳讓兩人歡快之法,頃刻亦丟從容,撫著他裸背,一下就滑到底下,手掌從犢鼻褌邊緣,探進薄薄合襠布,指頭尋至臀縫,復再探進軟穴。

「啊!王爺,別⋯⋯求您⋯⋯」

「都這樣抵著本王了,還在嘴硬?」南宮紫律抬了抬腿,磨蹭聞東風腿間腫脹。

聞東風既羞又惱。「誰跟王爺客氣了?我是要您慢點,都多久沒做,您這樣硬來豈不是要見紅。」

「如此聽來,你倒守身如玉,不枉本王這般想你。」

「守個屁!小的是去治疫疾太忙,要不就找四、五個江東少年郎一起來樂一樂。」

「不必多做解釋,本王都明白。」

「您不明白!」

「真乖。」南宮紫律微笑著,摸摸他的頭,無視他齜牙咧嘴的模樣,起身拿出懷中瓷瓶,指頭沾些香膏,這才欺回他身上。

「放心,本王有備而來。」

說著,又探進後庭。

聞東風看他一臉壞,春風得意至極,簡直要被氣死。偏偏這人笑起來俊魅無邊,害他心口猛跳。

小穴裡面,長指輕撚慢攏,他許久未受刺激,一個沒把持住,細小如幼貓的輕吟就這麼逸出口。

「啊⋯⋯」

「舒服了?」南宮紫律笑著。

聞東風臉熱,見他一身衣著完好,擺明了只有自己被欺負,便不甘心地揪住他頸後襟領,瞪著人收縮起臀穴。

南宮紫律瞬時揚眉,虛懸的身子壓下,得空的那隻手拉過他的手臂擱在肩後。

「今晚沒在本王背上留下痕跡,不許下床。」

「唔。」聞東風聽著就羞,口齒生津,咕嚕地嚥下唾沫。他俊龐寬背近在咫尺,他稍一用力,便抓皺了錦緞。

南宮紫律伏在他頸間,舌對著他耳珠靈活游移,大掌探弄軟穴,評斷足夠濕軟以後,寬解腰帶、半褪綾褌,蓄勢待發的下身逕直挺進。

「啊⋯⋯」聞東風仰直頸子,被他托著臀,緊按著動彈不得,只能貼著他胸腹,任由那龐然寸寸沒入體內,「嘶啊⋯⋯」

「嗯哼。」南宮紫律染浸情慾,無盡的舒快從下身蔓延頭腳,挺著筋脈賁起的熱物,彷彿要掏乾小穴。

「呃,王爺⋯⋯輕⋯⋯輕點⋯⋯」

聞東風才一會兒就軟乏著身子,被次次頂至深處的莽勁弄得不得不討饒,只能淺軟哼吟。

南宮紫律睇著懷中人,烏瞳瞇起,抓著纖腰窄臀,大鳴大放動作。

「嗯、啊、啊、嗯、啊⋯⋯」聞東風喊開嗓子,只覺男人在他雙腿間奮力蠻幹,哪裡聽進去他的話,久未嚐情事的身子不刻就被激得下腹一熱,他頭至腰背如一張月弓,至陽精盡射,這才平躺回床面。

「這麼快?」南宮紫律悶笑,用力磨蹭他,「本王可不是要你撓癢,你得用心點。」

「可惡。」聞東風無暇休憩,抬腿奮力夾住男人的腰,就著仰躺姿勢剥人衣衫。

南宮紫律微微一笑,親他額角,一邊頂進軟穴,一邊啞聲道:「這些日子裡,你可曾想本王?」

「誰要想——啊嗯⋯⋯」聞東風抓著寬背,指甲真真刮過這人皮肉。

「嗯?不想麼?」

「不想⋯⋯」他硬著脾氣,身軀卻是酥軟。窄緊幽徑在這人進入時硬生生被頂弄開,在撤出時復又攏收,數次反覆求索,箇中滋味銷魂,教他只能緊攀著這人不放。

「東風,你當真說不得謊。」南宮紫律笑著,見他已然動情地扭起腰來,亦深深吸了口氣,與他腿貼腿、胸合胸,雲雨交媾間寶愛寵溺,做得如醉如癡。

彼時兩人復又洩精,只知那衣服跟棉被上沾的是聞東風的,而南宮紫律的精水一滴不漏,盡皆留在深處裡。

隔日清晨,卯時破曉,聞東風被身旁動靜擾醒,眼皮被南宮紫律以掌蓋住,他聽見這人要他再睡會兒,因他倦累至極,沒多管就翻身而眠。

直至紅日三竿,聞東風渾身痠痛爬起床,想起昨晚交纏成各種姿勢,羞憤湧上,氣自己沒堅持住,又懷疑那人睡他成癮。

剩下的半天,聞東風打掃家裡,滌洗官服,晚些時候起灶做紅燒豆腐跟醬燒茄子,晚飯吃完,未及起更,就窩回榻上就寢。

睡到半夜,尿意擾人,他起床摸尋擺在床邊的夜壺,卻突然摸到個人,還反而被握住手,霎時拔聲尖叫出來。

「救命啊!救——」他嘴被掩住,耳邊還傳來一聲噓。

「是本王,瞧把你給嚇得。」

「啊?」聞東風揉眼,看不真切,屋裡留的燭火早熄滅,黑漆漆的,他是靠著這嗓音,還有他身上獨有的馨香才認出人來。「十三王爺,您半夜溜進小的屋裡幹嘛?」

「你不是不想被人曉得你跟本王好上嗎?本王為遷就你,唯有夜裡來訪。」

「娘的⋯⋯」最好是。無奈尿急,他只好先不追究,「王爺,小的要行那污穢之事,請您先迴避吧。」

「人之常情,不用害羞。」

聞東風目不視物,豈料褲頭被解,一陣掙扎,玉莖就碰到冰涼瓶口,還聽聞一聲口哨。

他窘迫不已,探索亂摸,終於握住尿壺,南宮紫律卻不鬆手,與他一併持著。

「⋯⋯王爺,小的自己來就成。」

「無妨,本王就喜歡接住你這寶貝兒出來的東西。」

這啥混話啊?可他亟欲潰堤,再也忍不了,就這麼任便溺而出。

盡洩過後,聞東風臊得滿臉熱。

輕輕的磕碰聲,褲頭又被拉上,薄被也覆好了。

「行了,睡吧。」

聞東風哪睡得下,「王爺,您應該是第一回跑來看我睡覺吧?」

「你想呢?」南宮紫律探手揉了揉他頭顱,「歇吧,夜深了。」

聞東風卻是輾轉無法成眠,末了,不知道哪根筋不對,探著床沿摸到錦緞,於是挪身移位,輕扯了扯。

「怎麼,你想邀本王上榻?」不見五指的漆黑暗夜,他醇嗓格外幽寧。

聞東風的心弦彷彿被他嫻熟地撥撩,不禁赧然粗聲道:「隨王爺愛睡不睡好了。」他躺回去,也不想理會了。

「可是本王晨起赴早朝會吵醒你。」

「那王爺還是隨意吧。」宮中各部唱名點卯的時間是一樣的,但是這人更早,想來是朝議前還要面聖。反正他也不過是一時好心罷了,隨便他要不要。

聞東風側身抱著棉被,闔眼就睡,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,有人上榻,他腰際橫來一臂,背上熨貼個人,似乎只著裡衣,毫無防備。

「王爺,您就不怕我給您來個枕邊劍麼?」他敢肯定,有無數人巴不得他趕快動手。

「你不會。」南宮紫律呼息綿勻悠緩。

聞東風輕嘖,就知道他吃定了他。對啦,他就是個彆扭的窩囊貨,唉。

這兩日後,雖然兩人沒有私定幽期,但南宮紫律幾乎夜夜睡在他身側。

如此經過月餘,竟安然無事。

聞東風身為小小從六品醫正,就此姘上了威風赫赫的十三王爺。

◇   ◇   ◇

御書房內,幾名文武大臣被皇帝召見,共商國事。

當中,南宮紫律肅然厲色,一副想燒了御案上的呈奏。

「皇上,後宮已經充盈,不該再納妃子。」

「可是⋯⋯這是項太妃所薦之女呀,本著孝心,朕總不能無視。」南宮泓彥苦笑。

「皇上,此女才德兼備,臣亦早有所聞,既是項太妃所薦,納為后妃亦無不可。」說話的是國子監祭酒,此言一出,便有數人點頭贊同。

南宮紫律銳目環視一圈眾臣,寒森森地哼氣。

「項氏一族素來野心勃勃,皇上不擔心他們扶植六哥不成,改扶植此女誕下的龍子麼?」

「十三王爺這話嚴重了,六王爺與您都是皇上手足、本朝棟樑,您何來項氏與六王爺意圖謀反之說?」國子監祭酒極為憤慨。

「唉,這不都還沒迎娶麼?兩位愛卿可別就吵起來了。」南宮泓彥居中調和,笑望著他倆。

「皇上,只要三年,一旦項氏得皇子,就能使盡權謀使太子被逼退位,甚至為了皇位不惜危害皇上。這都是臣弟能料想的到的,皇上不能為了一時的仁慈孝悌就容忍這些陰謀。」

「十三王爺!您怎能如此污衊項氏世族?好歹那也是——」

「好了,你倆都消停點。」南宮泓彥仍舊笑吟吟,極富耐性,「十三弟,朕知道你對朕忠心耿耿,免不了要多方揣測,但項太妃畢竟是你母妃,朕想給她留點面子,不好直接駁了,至於國子監祭酒說的也有道理,所以眼下既無共識,朕想這事就先擱著,容朕再斟酌幾日吧。」

「皇上!」南宮紫律威嚴攝人,隨時要再直諫。

「行了、行了,朕知道了,朕要跟你說說更重要的,翼國的納蘭容芳王子來訪,你與他是舊識,朕想交由你接待納蘭王子,你看如何?」

南宮紫律點頭,「可以,但是項氏之女——」

「好,朕都明白,那朕就回給翼國使者,會由你來接待。朕今日就只問你這兩件事情,你可以先下去了。」

南宮紫律軒眉,俊顏雖露不滿,依然拱起兩袖,低眉頷首。

「⋯⋯臣弟告退。」

「嗯,去吧。」

南宮紫律一走,太府寺卿便道:「皇上,十三王爺敢言直諫,與觸犯龍顏真是一線之間,令臣大開眼界。臣認為或許該對十三王爺多加約束,以免十三王爺冒犯天威。」

南宮泓彥溫和清哂,豈會聽不出太府寺卿語氣誠懇,卻是要他拔除南宮紫律的權,但他一哂置之,不多做言語,只召眾人討論起太學生資質不夠,要徹查世族大家關說入學的問題。

皇宮另一隅,太醫署裡,黃子謙自外回來,乍見窗櫺下捧茗翻閱醫典的聞東風滿面滋潤,出落得水蔥秀逸,不由得暗咳一聲,納悶走過去他身側。

「聞大夫,你本來就長得斯文,怎麼去伺候各殿嬪妃之後,又俊俏成這樣?」

「噗!」聞東風一口茶噴出來,濕了滿下巴,他略瞧四周,壓低嗓開罵:「去你奶奶的,你想害死我呀!讓旁人聽見不以為我跟嬪妃殿有鬼才怪!」

「噯,我不就好奇麼,你這駐顏術真是了得。」黃子謙壓低身子,看他白皙面龐薄裡透紅,極為溫潤,不由得附耳,「我說你是不是幫哪殿的娘娘試用了回春滋潤的方子?既然同在嬪妃殿走動,有好的別藏私,一起研究精進嘛。」

「嘖,才沒有。」聞東風推開人,拂了拂兩袖,「借道,本大夫要去例診問安了。」他快步到外耳房點名一個醫工,命人帶上醫箱跟診包,去芙蓉殿為端妃問診。

進芙蓉殿的正廳前,聞東風照例先向端妃身邊的使役宮女詢問病狀,蓋因不能觸診,亦不得面見,懸條紅線就想判斷脈相簡直難如登天,想要對症下藥,還是從主子們身邊的人套話最準。

端妃纖瘦體弱,常染風寒,為求穩健,聞東風用藥溫和,搭配上食補,漸漸有點起色。

此時,端妃坐在繡了花鳥的淡粉垂簾後面,細弱悠悠地問話。

「本宮聽說,聞醫正與伺候牡丹殿的黃醫正私交不錯?」

聞東風略微一怔,來此伺候數月了,端妃從沒問過瑣事,他本來對這個主子挺放心的,沒想到⋯⋯

他不宜私加揣測,遂正了正臉色回道:「稱不上私交,就是碰過幾面。」

「嗯,本宮先前得了母家送來禮物,是上等白燕,聽聞燕窩可化痰止咳,便想送給儀妃娘娘,聞醫正可否替本宮探聽看看,儀妃娘娘是否適合此物?」

「回娘娘,各殿主子們的用藥,都是上秉過太醫丞才能處方,醫官們不允許隨便透露或換藥。」

「本宮了解,原來太醫署用藥如此仔細呢。」

「是。」他冷汗涔涔,只覺得進退兩難。端妃養病期間,儀妃得皇上寵愛,恰好最近入秋,儀妃咳嗽症又起,需要每天用藥,有心之人趁這個機會,借太醫署之手除去儀妃正好。

「這樣吧,本宮也不想給聞醫正多添麻煩,太醫署的顧慮,本宮也是清楚的,就是後宮各殿姐妹們知道皇上近來十分重視儀妃娘娘,儀妃娘娘病了,皇上心疼,本宮跟各殿娘娘們也是極為擔心。本宮本就想送些什麼過去慰問,就是恰好得此物罷了。要不然就勞聞醫正將那燕窩帶回去太醫署,與各位醫官們討論討論是否適合給儀妃娘娘吧,倘若不宜,本宮就拿回來熬成甜湯,與皇上共享也是不錯的。」

「是,小的回頭就與其他醫官們研議此事。」

「有勞你了,這段時間多虧聞醫正照料本宮,本宮身子才舒坦了許多,近日都能到御花園走動了。所以本宮命人準備了一些廚房剛做好的點心,雖不貴重,亦是本宮的心意,請聞醫正就帶回去用吧,別與本宮客氣。」

「小的不敢,這都是小的該做的,多謝娘娘賞賜。」

「之後也要繼續勞煩聞醫正了。」

「不敢、不敢。」他很是謙恭。

垂簾後,端妃擺手,便來一人帶他去拿白燕跟賞賜。他謝恩告退,離開芙蓉殿後打開裝白燕的錦盒一看,的確是色澤乾淨、形狀完好如絲瓜絡的上等貨。他記得端妃母家經營的商號名聲響亮,除了南北貨物,各國貨品亦有在買賣,有機會得到此物並不奇怪。

聞東風帶著燕窩回去,眾醫官也鮮少看過如此漂亮的燕窩,但第一要做的還是仔細檢查,確認沒有摻了不好的東西,所以整個下午,他都用在給燕窩剪片泡水查驗上了。

聞東風今日退宮得較遲,一走回自家宅院小巷,就看見子馮盤胸倚著牆,兩匹紅棕駿馬無聊地咬著牆角雜草。

「咳嗯,子馮大人,今日怎麼挺早?」幸好有余暉夕照,要不然他實在是覺得尷尬,臉都紅了半片。

「不早了。王爺尚未用飯,聞醫正不如準備一番,以免餓著王爺。」子馮天生一張剛毅的臉盤,無論何時都面無表情,替他倆望風到熟爛了。

「呃⋯⋯子馮大人要一道嗎?」

「我在王府用過,是王爺今日心血來潮撤掉飯桌,說要來你這兒。」

「咳嗯,小的知道了。」聞東風赧然,在子馮注視下提袍進屋。

這陋屋狹小又極舊,好處是帶前院跟廚房,月租又便宜。

他推開斑駁紅門,屋裡一廳一室相連,華奢驕貴得不該出現在此的人一身翠綠色雲紋錦袍,單手捲著書卷懶倚床頭,黑緞青絲瀑垂過腰,十分灑脫。

南宮紫律瞧見他,丹鳳眼變得灼灼有神,漾開一口鮮脣皓齒。

「本王的風兒可吹進來了。」

「咳咳咳咳!」聞東風一路熱到耳根去,險些要撲地。

打從那日跑來度夜,本朝最酷厲血腥的十三王爺就時刻春漾無邊,遍開桃花,惹他噴了幾次鼻血。

聞東風胸口堪耐不住地發軟,稍微地就想對這人好,知曉自己或許生來就是要被王爺剋得死死的,近日也少在想要怎麼擺脫了。

「聽說王爺還沒用晚飯,我這兒就一點粗食,王爺一道吃麼?」

南宮紫律掩擱書卷走來,春日融融一般。

「你別當本王豪華奢靡,本王在北邊揮軍退敵時,吃喝俱與士兵無異,夾砂子沾血跡的乾糧也是嚥過數次。」

「那好,我這就去做飯,有勞王爺稍等。」他匆匆更衣,奔去廚房起灶切菜。

廚房就剩蔥蒜跟幾把藿菜、蔓菁,還有瓠瓜跟蘿蔔各一顆,雖無肉類,但讓慣常吃山珍海味的人用點清爽蔬食也是好的。

他都自己做飯,做得習慣了,動作俐落,沒一會兒一鍋糙米飯跟幾碟炒青蔬就好了,油鹽少量,算是養身。

他本著伺候主子的奴性,食過無誤才敢邀南宮紫律共食,席間這人怡然自得,等他收了碗盤還黏著一道沐浴,浴後身上就只著一件白單衣,胴體若隱若現,遮掩不住緊繃肌理與野性美的勁削線條。

聞東風老實穿著裡衣,哪會像他這般恣意誑誕,可是薄薄的自制力在他拿出帶來的好酒後,受到極大挑戰。

南宮紫律單手握著壺頸對嘴而飲,淡黃酒醴沿著微微勾揚的嘴角溢落,蜿蜒過下巴脖頸,再勾勒至胸壑腰腹。

聞東風瞧得口內生津,雙眼發直。

他肯定是故意的吧?根本就是在邀他去舔呀⋯⋯

南宮紫律一笑,舉了舉酒壺。「當真不飲?」

「咳嗯,我貪杯誤事太多次了,真的該戒酒。」

「那本王待你公平些,過去都是你醺醉,今日就讓本王來喝醉吧,也好讓你一賞本王醉態。」

「咳咳咳咳!」娘的,來這招!

南宮紫律眸彎似月,有意無意伸出舌頭舔拭瓶口,滿滿俱是色慾。

聞東風狠狠上鉤了,理智盡失,如饑似渴的撲上床,急躁摸上他健朗的胸膛。

他舌尖撬進南宮紫律老是使壞的丹脣裡,起勁咬著兩片嘴脣,如發疹一般的騷癢難耐,只想一口把人吞了。

南宮紫律摟著他腰背,不時鼻息悶哼,不斷與他纏吻。

耳鬢廝磨間,春情升騰,聞東風攀在南宮紫律身上,就著上位款款擺腰,每動一分,體內的熱碩就深入一毫,須臾他便兩腿顫抖,雙臂在他頸後交抱,不住地呻吟討饒。

縱慾過後,聞東風渾身乏力,四肢大張攤在床上,覻見這人已下床拭淨身子又躺返在身側,不禁嚥了嚥唾沫大起膽來。

「那個⋯⋯王爺每天在我這兒,那個王府裡⋯⋯呃,老擺著不管,不太好吧?」他想問的是,王妃都不生氣?還有,他也該有子嗣了吧?十三王爺可是威震北蠻的皇族,百姓都盼著他多生幾子,最好與他一樣勇猛護國。

南宮紫律懶懶地嗯了聲,紓欲過後饜足的緩適模樣,聞東風亦已熟悉,他甚至有些喜歡看他這副懶洋洋的樣子。

「那女人當初是為了平衡朝堂上的勢力才娶的,大婚當夜本王就與她說了做表面夫妻,兩不相干,縱然她要與青梅竹馬相好,本王也不管,只要別讓人說三道四就行。」

「您是為了跟宰相有姻親關係?」

「嗯,如此才能讓宰相站在皇上這邊。」南宮紫律愛蹭揉了揉他臉頰,「滿朝文武私下都知本王喜男風,可見宰相寧做權臣。那女人是知情才嫁過來,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。」

聞東風微瞇眼,沉聲道:「王爺,該不會王府裡都是王妃的人,您不喜歡,所以才天天往我這裡跑吧?」

「你這腦袋瓜子就是不信本王,都說過本王是想你了。」

南宮紫律躺在他身畔,安適地闔眼。

聞東風支吾一聲,兩頰熱辣。他本來以為這人是睚眥必報,不過玉體被睡了一遍,就要睡回他千千萬萬次,現在看起來,卻是另一回事,嘴裡說喜歡他,搞不好有幾分是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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